今年的大蒜是涨疯了,涨了近百倍,这样的涨法历史罕见。缘由是“大蒜能防甲流”,这一“传说”导致山东、北京等地大蒜价格暴涨,最贵的地方卖到了12元/斤。去年收购价是几分钱一斤,今年初也才一毛多点。去年春节过后,山东省金乡县鱼山镇5个装卸工看到大蒜十分便宜,几个人就合伙以0.12元/斤的价格,从外地大蒜商手里买入700多吨大蒜,今年8月份以2.8元/斤的价格出手,几个装卸工一下成了百万富翁。(2009年11月23日《扬子晚报》)
大蒜价格如此疯涨,造就一个又一个富翁,按理说蒜农应该赚得盆满钵满,但事实未必如此。种蒜的农民没有听说一个当上了富翁。尽管超市的大蒜卖到了8元钱一斤,但从农民手中收蒜,最高价格是每市斤1.8元。一位行内分析人士说:去年大蒜价格到了谷底,蒜农可说是血本无归。“今年情况好些,但除掉成本蒜农每生产一斤大蒜收益也不到一元钱。按照亩产2000斤大蒜计,去除去年亏损,两年下来,每亩大蒜也就收益1000块钱。”价格暴涨到如此之高,农民收益仍然不高。可以这样说,不论哪次农产品涨价,首先受益的都是经销商。等经销商抱了一桶金甚至多桶金后,农民才可能受益,且受益的幅度比较小。
民间有“蒜疯子、姜傻子”的说法,形容蒜、姜两种农产品价格多变,但像今年的涨法,蒜疯子真的是疯了,用老农的说法就是:“疯的像鬼似的。”“大蒜的上百倍暴涨,可能不是单纯的供求关系紧张可以解释的。”这是济南市一长期从事大蒜贸易的商人告诉记者的,他认为炒家也是重要因素。“游资太凶猛,无法控制。”看到大蒜生意好,各方面资金都进来了,“有时可以将金乡县银行的款都提光。”金乡大蒜交易市场有时候一天交易额就在数亿元。这中间有温州炒客,也有山西煤老板。游资炒作又放大了市场供求。表面上看,大蒜价格疯涨,可以调动蒜农种蒜的积极性,但实质上这种疯涨对农民往往不一定是好消息,纵观农产品价格的大起大落,无不是一次农产品价格的大涨之后,又是一次农产品价格的暴跌,而最后带来的都是农民血本无归。如今炒房的、炒煤的利益集团转向炒农产品,其疯涨暴跌只会加剧,本已初形规模的农村新型合作社就可能被这些利益集团击跨,无论是信息,还是资金,以及人脉(指政策层面上的)都无法与这些利益集团相匹配。尤其是他们的投资是短期的,而一旦大蒜无利可图时,显然就会釜底抽薪,拍着屁股走人。而农村新型合作社被击跨后,再也无法从技术上、资金上扶植农户,到那时农民只能是雪上加霜。
当然,这次大蒜疯涨,也有出口的因素。由于去年农民种蒜亏本,今年种蒜面积锐减,加上席卷全球的“抢蒜”风潮,出口量大增,国内的大蒜的供求量就减少。民间纷纷传言大蒜具有预防甲流的功能,虽然专家说不能断定,但美国医学专家却将大蒜列为九大“消毒蔬菜”之首,这些不能不说是消费者的抢购重要原因。但是从出口量大增,出口价格从去年的每市斤一毛多钱,到今年每市斤超过4元钱,人家老外也能欣然接受,不难看出商机里的话语权是何等重要。可以说,中国的大蒜出口还没有如此掌握过话语权,大蒜的话语权却给我提供了一个好的借鉴的例子。如果能从中吸取经验和教训,对我国优势产业,尤其是农产品的出口都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。
现在我最担心的不是大蒜价格的疯涨,而是担心在如此高价格大蒜的刺激下,大蒜种植面积将会大幅增长,明年对蒜农的收购价格能否保持今年的水平,谁也难预测。但从大蒜行情每4年一个盈利周期,每个高盈利年份后面都会延续一个好行情来说,如果保持今年相同的种植面积,还可能是一个盈利年,但如果面积大幅增长,就不一定是盈利,而是坏消息的前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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